知了狗是蝉蜕皮之前的形态,我们也叫接聊狗。小区里一大早就有人用大喇叭高喊:“收接聊狗皮、收马蜂窝!”,接聊狗皮就是蝉蜕,蝉蜕和马蜂窝都是很好的中药材,外面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听过一会就明白了这声音是提前录好的,药材贩子只不过是在用喇叭放的录音,虽然已经立秋一段时间了,燥热的气温加上这个重复的噪音,还有窗外树上一样像提前录好了音的蝉鸣的呱噪,让人心烦意乱。
上学的时候学过法布尔《昆虫记》里写的蝉,知道有树的地方蝉就多,尤其是有大树的地方。我们小区里大树很多,每年夏天到知了狗出土的季节,小区里拿着手电筒逮知了狗的人就会很多,每次晚饭后散步的时候,会碰到很多晃来晃去的灯光,感觉找知了狗的人不会少于知了狗的数量,绝大部分的知了狗不等变成知了狗皮,就变成了人们餐桌上的佳肴。那个来小区里收蝉蜕的药贩子一定会无功而返的,法布尔作为一个西方的科学家,也不会知道蝉蜕在中药中镇静、清热的功能的。
去村子里收蝉蜕应该是最佳选择。现在的村里还是很方便找到蝉蜕的,六七十岁的老人一个蝉蜕季节大约能捡到几斤接聊狗皮的,能卖接近一千元左右,当然,找到这些蝉蜕很是耗费时力,有国家给发退休金的老人一般不去挣这份钱的。一直到上初中之前,都是整天在村里游逛,逮知了和挖知了狗是很大的乐趣。刚上小学的时候,家里还没有通电,手电筒是相当奢侈的家用电器,家长不放心孩子拿着到处跑,那时候逮知了狗全靠从土里抠,趁着天色黑下来之前,抓住一线光明,瞪着眼睛,观察大树旁边土路上那些细小的空洞,是不是知了狗的窝,基本上都会用手指戳一下,如果小孔一碰就变大,里面会有知了狗无疑,这样抓知了狗的产量极低,往往攒好几天才够一顿吃的,前面抓的那些已经被盐腌的齁咸了。除了抠知了狗,还有就是粘知了,把和好的面,用清水一遍一遍的冲洗,留下最后的面筋,把面筋裹在竹竿头上的细梢上,伸到树上,轻轻一触知了的翅膀,知了只要不被惊走,十有八九会被粘住。不过,知了吃起来口感太一般,除非馋的厉害,一般不会浪费油去煎知了吃的,然而,粘知了的乐趣是大大高于抠知了狗的。
后来,能随便使用手电筒的时候,抓知了的产量就极大地提高了,那些刚破土出来,开始往树干上爬的时候,就被轻松捉住,有时候,几棵树上翻来覆去的用灯照,总能找到好几个,这也许就是守株待知了狗的说法吧。反正一晚上拣上四五十个知了狗是很平常的事,有时候能找到那些刚从知了狗皮里蜕出来的新鲜的蝉,在没有变黑之前,就用盐腌上,第二天或煎或炸,香脆可口,真是自然界中的神奇美味。
再后来,在农村都很少听到蝉鸣了,大概是吃知了狗的人太多,饭店收的知了狗身价都涨到几毛钱一只了,不管怎样,蝉是不会灭绝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多收知了狗皮的人。
今年,一次还没有吃炸知了狗呢。现在不喜欢吃知了狗的主要原因,还真不是因为物质丰富了,可选择的美味太多了,而是因为听说因为土壤的污染,知了狗重金属严重超标,土生土长的知了狗没有躲过人类的污染。何止知了狗,我们吃的粮食,化肥和农药超标,猪肉、鸡肉、鸭肉、羊肉因为不自然生长,被强行催肥,激素和各种元素超标,甚至连人类的朋友狗,也出现了肉食狗。放眼世界,这就是一个超标的世界,是严重超过自然这个标准的。这个世界何时能回复自然呢?或许,因为人类的不断发展和进步,永远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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