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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心第一次见到白枫桥,是陪同母亲一起去拜访白枫桥的父亲时。许云心的父亲早逝,白枫桥的父母离异,那顿饭,更像是重组家庭的第一次见面。
市中心的高级酒店,落地窗在繁华的城市中五光十色,倒映在少年波澜不惊的眸子里。
那是许云心第一次走出家乡小镇,她一手攥紧母亲的后襟,一手握住颈间挂着的那颗白色玻璃珠子,一双眼睛只敢望着自己脚上的花布鞋。
“这位是你白叔叔的儿子,枫桥。”母亲将怯生生的许云心推到桌前,“算起来你比枫桥还要大几个月,以后可要照顾好弟弟。”
许云心咬着下唇,半晌才学着电视剧里酒桌上的生意人,伸出手想要和白枫桥握手,“你好,我叫许云心。‘云自无心水自闲’的云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乡巴佬。”
那是白枫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整晚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他转过头看她一眼,凉意像是要将许云心瞬间扔进了寒冬的河水里,也像是在大厅里骤然割断的优雅婉转的琴弦。
在许云心心底,留下了一道经年难忘的伤口。
许云心的父亲在她五岁时,因心脏病早逝。
她与母亲相依为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八岁的年纪,早熟得让人心疼。
可当母亲婚礼过后,问她想要什么礼物时,她在几番犹豫后,让母亲给她买下了几件漂亮且昂贵的新衣服。
于是,在她跟着母亲搬进白家的房子里再次见到白枫桥时,她不再穿着旧旧的高中校服和帆布鞋,而是一身浅灰色的齐膝棉布裙,利落的短发下是一张干净的脸。
可白枫桥却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反锁了门在卧室里打了整整一天的游戏,白枫桥的父亲在晚饭后忍无可忍,几乎是将门踹开把儿子扯了出来。
那天,许云心的母亲上前劝架,拉住白枫桥的父亲。白枫桥被一拳揍得鼻子流血靠在沙发背上,一脸漠然。
而许云心站在餐桌边,攥住裙摆,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之后,许云心才听母亲说起,白枫桥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然而,他父亲为事业奔波,忙碌时几天都不回家,无人照看他,自然从小就打架逃课、网吧熬夜。
活脱脱就是一个叛逆而浑身戾气的坏小子,尤其是,难得白枫桥前来一同用餐,白枫桥的父亲却夸赞同样是单亲家庭里的孩子,许云心却是这般乖巧懂事时,白枫桥好看的眉眼更是遍布了怒气。
他扔下筷子踢开椅子,好巧不巧,椅子倒地时刚好砸到了许云心的脚。
白枫桥看到了许云心皱紧眉头低下头,半晌后却苍白着一张巴掌大的脸。她轻轻一笑便劝住白枫桥的父亲:“白叔叔,你尝尝我亲手做的糖醋鱼。”
然后,当她恳求地看向白枫桥时,白枫桥这才搬起椅子捡起筷子,静悄悄坐下,一言不发。
那个夏天,两人都是最好的十八岁,知了在窗外聒噪着月色。睡眠极浅的许云心,隔着墙听到隔壁卧室里的白枫桥打游戏、砸键盘,时常失眠。
2
阴差阳错的,许云心竟然与白枫桥拿到了同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在外语系,她在计算机系,两个系的主楼都只隔着一条小路。
离家千里外,除了白枫桥,许云心并没有熟识的人。
可是,当她在外语楼前遇见白枫桥时,白枫桥视线在她身上一顿,恍若不识地走开了。
许云心愣在原地,下意识攥住锁骨间的玻璃珠,瞧见外语系来来往往的都是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漂亮女孩们。她抚上自己有些洗褪色的棉布裙,渐渐垂下了头。
那晚白枫桥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嘱咐她以后没有重要的事,不要去找他。过了几分钟,还补了一句“咱俩也不熟”。
那几句话,让许云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白枫桥的叛逆许云心早有领教,可当开学还不到一个月时,学校教务处首页就出现了关于白枫桥逃课、晚归、在宿舍抽烟等行为,予以校级通报的消息,许云心还是有些震惊。
她抱着一摞课堂笔记,思考再三后,站在了校门马路对面的网吧前。果不其然,她等到了白枫桥。
看到许云心时白枫桥愣了一瞬,而后慵懒地捏捏胳膊,视若无睹地绕过了许云心。
许云心腾出手轻轻扯着白枫桥衬衣一角,柔柔的晚风拂过许云心额前的碎发,她有些慌乱的神色就那样落进了白枫桥的星眸里。
“这些是我的笔记,我查过课表,这几门课你也是必修的。你抽空看一看,过几周有个小测验,占很多平时成绩的。”许云心一口气说完,却见白枫桥略带寒意地扫她一眼,仿若并未听见继而转身走进了商店。
她跟着他走进去,一把握住白枫桥从货架上取下一包烟的手,男孩的手心温暖,在她意料之外,“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那时白枫桥愣了片刻,厌恶地甩开许云心的手,照买不误。
那样的行为许云心坚持了半个月,直到许云心也跟着白枫桥进了网吧,坐在他身边打开电脑却只为了有些光看习题书时,白枫桥终于无声妥协,一甩鼠标骂骂咧咧地走回了宿舍。
在那之后,许云心仿佛成了白枫桥的尾巴,哪怕他将她的手机号拉黑,她也能在恰好的时机里从网吧里堵到他。
“你管我干什么?”被抢了打火机的白枫桥终于忍无可忍,瞪着那个看上去一脸风轻云淡的女孩儿。
许云心从作业本里抬起头,晚饭后的操场渐渐有了许多散步的情侣,她转头迎上白枫桥的视线,半晌才声音轻轻地说:“你现在刺激不到你爸爸,那就来刺激我吧!”
一语戳心。
她将这些年白枫桥如小孩子般任性闯祸和张扬,只为让他父亲注意到他的小心思看得透底。
也让一向嚣张刻薄的白枫桥,瞬间没了气焰。
3
有时许云心也在想,大约是同病相怜,所以她才会那般照顾白枫桥。
虽然那是个浑身是刺的人,时常会做一些当真很伤人的事。
比如,许云心大老远在食堂打好饭,装进保温盒里,站在网吧前一等就是几个钟头。
北方的中秋已有寒意,她冻得双手青紫,却看见从网吧门口慢悠悠走出来的白枫桥,接过保温盒,头也不抬地又走进网吧。
比如,许云心攒了一个月勤工俭学的钱,为白枫桥买一双保暖的鞋子,好不容易递到他手里,却瞧见白枫桥皱着眉嗅一嗅,然后毫不犹豫地丢进了路口的垃圾桶里。
离开前还补了一句,说:“别把你扫教室时捡来的垃圾给我。”
又比如,许云心排了长长的队伍,买了学校小吃街上,新开张的一家奶茶店的招牌奶茶,送到白枫桥眼前。
正要问他怎么突然想喝奶茶,却听白枫桥注视着奶茶说:“昨天我还听她说想喝这个没买到,刚好今天我送她一杯。”
那时许云心心底是闷闷的,也是一顿。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悉心呵护已久的植物,终于长出了几个花骨朵儿便被人抱走的感觉。
她追上他,问他想把奶茶送给谁。
白枫桥露出少有地一丝笑意说:“郑晴,我们专业二班的一个女生。”
她闷闷地应了一句,就连道别时白枫桥都仍还是低着头。他专注着和那个女孩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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