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白癜风医院 https://mip.yyk.99.com.cn/fengtai/68389/jingyan-392913.html老碾老碾很想使劲儿的仰头,它想看看远处柏油路上的风景。它听着来了一辆车停在路边,接着又来了一辆.......柏油路上听着像是很热闹的样子,可是它的位置太矮了。好不容易盼来人,可它什么都看不见。
曾经,无数次老碾为村民给它选的这个安身地方感到骄傲和自豪。它是谁啊?它是石碾啊!没有它能行吗?不行!没有它石碾,玉米粒怎么碾成玉米面?不碾成玉米面怎么摊煎饼、烙饼子?没有煎饼男女老少吃什么?没有它石碾,地瓜干怎么碾成地瓜面?不碾成地瓜面猪栏里的猪吃什么?没有它石碾,芝麻粒怎么弄成香喷喷的芝麻盐?热腾腾的豆腐怎么能蘸韭花?放眼方圆二里,它能与它同在?
过去的很多年它躺在那个低凹的地方,守望着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它的南面是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除了夏季河水流得着急一点,其它时候都是缓缓地流淌。石碾总觉得那是大山送给它的歌,宛转悠扬。远处的青山,长满了松树。石碾时常遥望着群山发呆,它明白那是它永远都到达不了的高度。它的东面是一片竹林,竹林里经常有孩子在里面嬉戏玩耍。他们用竹子做成弓箭,射树上的小鸟儿、水中的小鱼儿。他们用竹子做成哨子,吹着无忧无虑的调子。玩累了他们就跳到河里来个狗刨,在水里打水仗抓泥鳅。石碾羡慕他们有一双可以穿母亲做的千层底鞋的脚,羡慕他们可以蹦来蹦去可以上窜下跳。石碾想挪动一下自己笨重的身体,可是它无能无力。可看到那些调皮孩子因为弄湿了鞋袜、刮破衣服被母亲拿着扫碾笤帚揍屁股时它又释然了,安慰自己不会动其实也挺好。它的北面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仅露在地上的就是几个场院连起来那么大的一片,埋在地下的还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它听村里最老的人讲,它就是老祖宗们从那块大石头上凿下来。它相信那是真的,因为石头的一角好像还有凿过的痕迹。每每想到这里,它心里就感觉特别的美。同样是石头,它们都在沉睡可它不一样。虽然它饱经风雨,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中身体被磨的像镜子一样光滑经历了无数的苦痛,可它也尝尽了酸甜苦辣看过了悲欢离合,它感觉挺值得的。沉睡万年,不如尽情存在百年。它的西面是一片杨树林,到了夏季的夜晚大人小孩都喜欢到林子里摸知了猴儿。它不喜欢那东西,知了猴躲过摸猴儿人的眼睛后就会爬到树上变成会叫会飞的东西。一天到晚的“知了知了.......”的叫,吵的它都没法好好休息。好在那些小东西只是活在夏天,想想也是可怜好不容易来世间一回,那么匆匆忙忙。还是自己比较好,没有人记得它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就连村里最老的人也只能说:“从记事儿起它就在这里了。”可现在老碾有点不喜欢这个地方了,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它感觉越来越孤独。
许多年来,老碾看着树叶绿了树叶落了看着孩子哭了孩子笑了看着村里的小姑娘长大了出嫁了看着小小子长高了娶媳妇生娃娃了.......默默地看着,一年又一年。日出日落,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很慢。从前,只要入了冬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总是推着它一圈圈的转,从清晨转到日落。碾了玉米碾高粱,碾了地瓜干碾小米面。它知道,这叫忙年。那些勤快的女人们,总是在冬闲时置办来年的口粮。她们会烙很多很多的煎饼,一摞一摞的叠起来。待到来年春天下地干活回来,简单炒个菜卷个煎饼就是一顿饭。这时候它是很忙的,她们得按到的先后顺序排队。有的端着簸箕或挎着箢子放在那里排着号,然后再回家烧壶水或是喂喂猪喂喂牛羊。有的干脆拿着针线活安心的坐等,纳鞋底、缝鞋帮、搓麻线......她们总像有干不完的活,老碾看着她们忙忙碌碌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停下来。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们总爱张家长李家短的说闲话。遇到那种爱嚼舌根子搬弄是非的婆娘,老碾就特别生气。生气的时候,它就会“哎吆哎吆”或“吱呀吱呀”的交换吵的她们说不下去。实在气急了,它就会弄坏个碾轴子或木楔子然后停下来不转了........
老碾多想有人能跑过来看看它,它已经好长时间没动了。它好像已经记不清上次有人碾粮食是去年、前年还是更久以前?它听到了孩子稚嫩的笑声,“咯咯”的欢笑多么动听啊!它盼着那个有着清脆笑声的孩子能过来看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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