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最热的时候到了,城市里树少,窗外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知了声,勾起了我内心最深远的回忆……
儿时,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柳树、榆树上的知了排成队、穿成串,那歌声也似合唱团,节奏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是整个夏季村庄的主旋律。坑塘的青蛙也趁势鸣叫,引来燕子、蜻蜓和一群光腚孩子的追逐和嬉戏。
在知了还没钻出壳前,我们管它叫爬查。那时候夏天捅爬查皮(学名蝉蜕)卖钱。夏天孩子们都起来很早跑到村外树林里捅爬爬皮,有的爬树有的拿根杆子捅,有的用脚踹树,衣服都被露水弄湿了。爬查皮是药材,收购站收这个。我们一夏天卖的钱够交学费的,我姐姐手快,弄的最多,卖了钱都给家里花了……
记忆最深的是那时的孩子不怕热,没有午休的概念。午休是粘知了的最佳时刻。粘知了要先是搞一只长长的竿子,上头绑个有弹力的细棍或扫帚条,而后是造面筋。若是需用少,就用牙将小麦嚼碎,在口中反复吐去麦皮而成面筋。若用的多就将小麦面粉和成团,在水中反复冲洗,去掉淀粉,得到面筋。将面筋粘到杆子的细小末端,就可粘知了了。粘知了要屏住呼吸,眼要准,手要稳。用面筋触着知了翅膀,就大功告成。粘着的哑巴知了(母知了)在细杆上打着扑拉花,对别的知了影响不大。粘到公知了,它叫唤着挣扎,搞得邻近的知了扑啦啦飞向别的枝桠。炙热的阳光下,一个个光着脊梁的半大小子,不断的升降着杆子,在空中画着弧线,收获着快乐,那年代曾为我定格。尽管掐掉知了翅膀弄得小手粘的很脏,在墙上蹭蹭还是继续,一个歇晌下来,罐头瓶早已装满。
射知了也是那个时代的最爱。用竹子篾造一个弓箭,把它置于长杆的的顶端固定。在长杆顶端上削个刻口,挂住弦,弦下的垂直控线延伸到长杆的末端即手柄处。弓箭是用高粱秸细尖,上插一根针。弓箭要和弦用西线相连,防止脱落下来误伤自己。瞄准知了,一拉手柄的长线,弓箭直射知了。这时迅速放杆,将其收入瓶中。
也有人套知了。这是要好眼神才行的。用马尾巴丝网成套,置于竹竿顶端,看准知了进入圈套,一拉杆儿,便将知了套住,知了越挣扎越紧。
有时候小伙伴们也比赛弹知了,就是用弹弓往树上打。从树下拾得碎石砖块作为子弹。往树上知了成串的地方弹去,大部分会命中。不过打下的知了面目全非,一般作为鸡的美餐了。
最有趣是熏知了。在知了集中的大树下,点上篝火,我们猴子般爬到树上,猛晃树干,知了受惊吓纷纷向有光亮的地方飞落。有的知了打在孩子的头上,有的撞到身上,更多的是一头撞到地上或飞入火中。那简直是一场“知了雨”,是一场知了原生态的篝火音乐会。那时候,一晚上会收获一水桶。一般第二天在锅里炸,吃知了前部的那块肉丝。其余的都让围着桌子转的小狗和鸡儿享用了。
又到夏季,又到知了歌唱的岁月,却再难觅儿时的欢乐。不知道儿时的小伙伴们都去哪里了?你们还记得小时候家乡村外的树林吗?夏天晚上去树林里点火熏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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